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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3日 日曜日 克哉的公寓】
佐伯克哉盯着身下人的脸,兴致盎然地舔了舔自己的指尖。
那只手掌精致漂亮手指修长指甲圆润,御堂射出来的东西沿着甲床边缘滑下指缝,日光灯虚假的人造光从佐伯身后穿过手指落在御堂久不见阳光的苍白皮肤上,像是落在他身体内部冰冷凝结的血上。
“淫乱敏感的御堂先生,”佐伯克哉笑容端整,“您射的也未免太多了,可是一点味道都没有了呢?”
“…さぁ……、”御堂对此的回应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气音。他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佐伯出于对御堂昨日反抗的惩罚,今晨上班前并没有给他的阴茎装上束缚带。经过长久调教的身体早已食髓知味,渴望被支配、被填满、被侵犯,而乳头上嗡鸣的跳蛋和后穴中不断改变着振动方向的按摩棒则无时无刻不在满足这具淫荡肉块的欲望。这次的玩具是定制的,加了点御堂先生会喜欢的小玩意——佐伯还记得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御堂难得清明的眼睛中不自觉染上的恐惧,不过看起来他的意识似乎并没有坚持到佐伯远端遥控这玩意在他的体内模拟射精。
御堂被操到失神的样子非常美丽。御堂被内射到小腹鼓胀的样子非常美丽。御堂的那根再也没机会去插别人的东西已经什么都射不出来、却还稍一刺激就软绵绵半勃站起来的样子也非常美丽。御堂孝典像是生命之地的火种、旅人黑夜中的灯塔,佐伯克哉从不吝啬将自己所能想象到的全部崇敬与赞美之言全部堆砌到他身上,他在名为御堂的阴影中滚动着进入黑暗,又自日光灯照不到的黑光中回返。
他不清楚御堂想说的究竟是“うるさい”还是“さえき”,他也并不在乎。他只是弯下身,修长的手指搭上颜色艳俗的假阴茎一下子整个拔了出来,御堂的身体再次弹跳起来,拴着手腕的铁链被扯得哗啦啦响 。这段时间里御堂的后穴几乎就没空过,不是被佐伯本人的阳物侵犯便是含着各种各样的淫具,被长时间扩张的后穴一时不能完全闭合起来,肠内被假阳具灌进去的代替精液的牛乳随着御堂高潮的动作流到地板上,令佐伯突然感到微妙的不爽。御堂身体里应该有且只有他佐伯克哉的东西才对。或许下次还是要换那个能放电的——当然,这微妙的妒火并不妨碍佐伯拖着长腔、慢吞吞地高声赞美御堂的肛门射精秀。
御堂本人的意识似乎随着又一次新的高潮苏醒了过来,他沐浴在轻蔑的侮辱声中,强撑着抬起头,空洞朦胧的瞳孔中再次凝集出泪水和焦距。这倒是再好不过。佐伯握着刚从他身体里抽出来的按摩棒拍拍他的脸,奶渍和淫水混成的液体粘在御堂颧骨上,与假阳具前端拉出一道银丝,“说点什么吧,御堂先生?您是想要继续玩玩具呢?还是想要我的阴茎呢?”
“……混蛋!谁会……”
御堂用了一些时间才意识到自己目前的状况,随着被调教的时间日渐加长,他那总是被迫沉浸在性高潮中的精英头脑似乎也越来发迟钝。佐伯对此愈发焦虑,不过今天他仍尚有兴致。他弯下腰,将视线与御堂平齐观察他的瞳孔,然后在下一秒成功躲开了御堂探出头试图咬他的牙——他总不至于被同一张嘴咬到两次。
“——还想继续反抗吗、御堂!”
佐伯脸色迅速沉了下来,即使被束缚了手脚、用牙齿也要反抗的御堂令他心烦意乱。他粗暴地试图将那根按摩棒塞进御堂的喉咙,但这次御堂却又死咬着牙绝不开口了。于是佐伯抓着他的肩膀伸脚踩着御堂的阴茎在地板上反复揉搓,早已缴械投降的身体迅速将主人出卖给快感,御堂的脸色再度红到滴血,终于忍耐不住,发出艳丽的呻吟声,于是佐伯便藉着这机会将按摩棒深插进了御堂的喉咙。
附带有射精机能的按摩棒比普通型号要整整大上一圈,紧紧卡住御堂的下颌,即使御堂本人仍在不断挣扎,却也没力气在反复昏迷状态下将这种粗细且已经在被迫深喉的按摩棒从嘴里吐出去。佐伯也失去了与他继续绕圈子的耐心,他抓住御堂的足枷中间的横杆,将他的双腿几乎快要折到肩膀上——这令御堂的嘶声重新染上痛苦与绝望。佐伯一手按着御堂的腿,一手草草解开自己的皮带掏出已经完全勃起的东西直接插进御堂的后穴中,内里被过度调教的肠肉欢喜地缠上佐伯的肉棒不断吸吮,几乎连每一根血管凸出的青筋都被已经与自己无比契合的肉褶舔舐绞紧。
“你还在反抗什么,御堂?”他一边抽插,一边抓着御堂的前发迫使他抬起头,“你的身体已经离不开我了。看吧,你渴望被插,不是吗?已经不管戳到哪里都这么有反应了不是吗?”
——放弃无谓的抵抗,堕落到我身边吧,他这样想着,然而却只收获了御堂带着媚意的冷笑。嘴里可笑地插着大号按摩棒的、正在被佐伯压在墙脚操干的男人已经完全看不到曾经孤高傲慢的商业精英一点影子,可他的手脚还在挣扎,他的眼中闪着光亮,他眼角红润流下生理性的泪水,他瞪着佐伯克哉——艳丽地、傲慢地、反抗地,他的精神燃烧着纯粹的灿烂怒火,他的双眸中蕴含着不灭的九天奔雷。
他的肉体在快乐的泥沼中沉溺,灵魂却仍在神座,俯视着不自量力妄图弑神的佐伯。
【——谁要、对你这种人——】
“——”
佐伯克哉猛地睁开眼,一挺身从床上坐了起来。不知应当算春梦还是噩梦的东西令他一身冷汗,他靠在床头坐了一会,并不意外地发现自己已经硬了。
——御堂的痛苦的确某种程度上令他快乐。或者说,佐伯克哉的灵魂中确实有一部分是想毁了御堂孝典的。
他沉默着下床走向浴室,月光透过窗落在他的灵魂上,他的灵魂是内心黑暗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