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堂孝典从不掩饰自己对美人的偏好。
而佐伯克哉毫无疑问,当然是美人中的美人。
——就比如现在。
东京今天台风过境,公司都直接放了假,平日叫惯的外卖更是早早打出不予配送的牌子。两个人都没什么顶风出门的作死精神,提前备好了食材打算偶尔也自制点面包煎蛋之外的正经饭菜——当然,没有上班的时间限制结果一大早豆腐吃成正餐、过了中午才开始准备原定的午餐就是另一回事了。
御堂主动请缨,要展示一番他炖肉的手艺,佐伯想起这位爷上次这么说之后厨房的惨状,果断包揽了处理食材的技术活。于是等到佐伯也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御堂已经把肉炖进了锅,穿得整整齐齐在沙发上抱着电脑写起邮件了。
“明明是难得的休息日,还不忘工作吗?”
先是听到衣料摩挲的声音,紧接着沙发像身旁一陷,年轻恋人的体温便肆无忌惮贴过来。御堂不为所动,面容冷淡敲着键盘。
“是谁的错啊!明明早上就该发出去的......”
“您这样说的话,”精神上饗足的佐伯显然心情极好,“就在刚才,缠着我哭着要一起射的是哪位来着?”
“——佐伯!!”
御堂气极,咬牙瞪了佐伯一眼。
——于是视线便被粘住了。
虽说都是极简主义派,但佐伯对生活的敷衍态度让从小到大一路精致讲究的御堂先生实在看不惯。他严令禁止了这人沐浴后不把身体完全擦干就半裸上身在屋里活动的做派,又多备了一套自己惯用牌子的浴袍,才多少扳回了年轻人的恶习。只是不得不承认人和人气质之间的差距,同样的牌子同样的款式,在御堂身上高贵优雅,被佐伯一套就凭空多了几分慵懒色气。
就比如现在。
他的头发还没擦干,平日里乱翘的发丝都被水硬压得垂下来,水珠滑过精致的脸,在锁骨上窝打着转没入大敞着的浴袍领口中。他靠在端正坐着的御堂肩膀上,面上挂着漫不经心的放松笑意,薄唇因为沐浴的关系稍嫌干燥,殷红的舌尖探出来在唇上绕了一圈留下水痕。他修长的手指抚过一页报纸,随后伸向茶几用三根手指握住柱形的玻璃杯,就像是扶着……扶着——
御堂脑子里轰的一声,刚刚在床上被这人亲吻口交肆意玩弄的画面纷纷在脑海中炸响,他连耳垂都红透了,全身的血液分成两半一半冲到头上另一半则开始向某些不可言说的部位集中。清楚感受到家居服下的身体又开始泛起空虚,他几乎是狼狈地转移了看向佐伯的视线——不管怎么说,刚刚还做了一上午,连一顿饭的时间都等不了也太离谱了,简直像是耽溺于性爱中的小鬼。
可即使视线能从佐伯身上逃开,从肩膀上传递过来的对方身体的热度仍然如同火炙般鲜明。他们的沐浴露和乳液当然不会分出你我,香气以身边这个大型诱惑源为中心包裹着御堂,同也刚洗过没多久的御堂的味道融在一起——这个词放在这里又太过旖旎,平白应和了御堂脑子里什么绮丽的联想。
“怎么了?”低沉的磁性嗓音直接震荡着鼓膜,那人刻意拖长了音,下一秒那双蓝眼睛便再次凑到视野中来,瞳孔微眯将他牢牢钉在捕猎范围内,“看我看得入迷了?”
“…说、说什么傻话……”
御堂焦躁地转开视线,佐伯的喉结滚动着低笑起来,“手指,难道不是在索吻吗?”
“什……”
是因为在恋人身边、放松了自我控制的关系吗,直到此时御堂才意识到从刚刚看到佐伯舔唇开始自己的手指便无意识地放在了嘴唇上。被小七岁的恋人当面指出性幻想令他面红耳赤动摇起来,而最擅捕捉弱点的那人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佐伯身体压过来,手伸进御堂双腿之间,指尖探上拉链,“已经变得这么热……想要我想要得不得了了不是吗,孝典先生?”
通常只在高潮前后才会使用的称呼伴着这张脸、这个气息猝不及防袭击过来,御堂脑内瞬间罢工,他几乎是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匆匆试图冷静自己的脑子,“我去看看厨房——”
“——开什么玩笑!”
身后一股大力袭来,他还没等站稳便又被佐伯摔回了沙发上,那人干脆骑在他身上双手撑在他头侧,俯下身急切地吮吸他的嘴唇。出于别扭的自尊心,御堂不想这么顺着他的意,舌尖试图躲避佐伯的舌,可强烈的荷尔蒙通过口腔和鼻腔被他吸收入血撩拨起体内每一条神经,御堂的手便主动缠上佐伯的后颈,二人的头颅不断变换着角度,与其说是亲吻更不如说是撕咬,齿列相互碰撞,舌尖你来我往,口内的敏感点被不断袭击,御堂气急试图轻咬佐伯的舌头,却被那人找准空隙卷住自己的舌反复吮吸。直到氧气消耗殆尽,佐伯才支起身体,满意地俯视着身下嘴唇肿胀大口喘着气的恋人,“…明明坦诚一点,直接说想被我抱就好了不是吗,御堂先生?”
“……但是……”御堂气息不稳,伸出手臂挡着眼睛,“明明刚洗完澡,饭也还没做好……”
“劳烦御堂先生亲自下厨我可是很过意不去啊,”佐伯拉下御堂的手腕,盯着那双已经因情欲凝起水雾的眼睛,“在享受您的大餐之前,请让我先招待您一顿餐前酒吧?”
刚刚又是压制御堂的挣扎又是亲吻,佐伯本就松垮的睡袍几乎大开,腰带垂到御堂腹部,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水珠顺着佐伯浅色的发丝砸在御堂脸颊上,带着他呼出的热气,浓厚的雄性气息愈发勾起御堂的欲火。被撩拨到这个地步 ,再后退就不是御堂孝典的做派了——于是他眯起眼睛,拽着佐伯的衣领拉近那张漂亮的脸,伸出膝盖顶了顶对方也已经硬起来的股间。
“啊啊,”他脸还红着,却分明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那就尽你所能取悦我吧,佐伯君?”